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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paro】【全职】【心脏4+2】萤火镇记事 3


#本章一丢丢主线剧情+收尾#

#低能#

#新杰的厨艺#

#安定低能#

#张肖上线#

萤火镇记事·1

 

萤火镇记事·2


3.

看起来医生跟这个叶修是很熟的朋友,尽管医生严肃地表示他早已放生了这位无业游民,而叶修也呵呵一笑表示他狂炫酷霸跩的时候从来不带奶。

……所以总之医生带我们回到二楼帮我包扎好了脚踝上的伤口之后,终于看到了我背了一路的那一麻袋还在兀自蠕动的会咬人的茄子。

“既然是新鲜的食材,我就收下了。”他这么跟叶修说了一声便拎起袋子进了厨房,十五分钟之后我们三人面前就多出了四菜一汤。

“哟。有日子没见老张开伙,不容易啊。还是外人面子大,是吧。”叶修嘴上说着,身体倒是很诚实地提起了刀叉,“不错,手艺见长。”

我看了看面前看起来有荤有素吃起来全是茄子的四个菜,很想发自肺腑地称赞他;但想到刚刚往厨房投去一瞥时见到的医生抄起锅铲以惊人的手速把因为受热而龇牙咧嘴跳起来的茄子们一个个拍回锅里的场面,总觉得,不敢放肆。

“这个季节南面菜田里的茄子正是发情期,攻击力要强上许多,你不知道这些,被咬也是难免。”张新杰并没有动他的餐具,抬起手来扶了扶他自己眼镜,却看向了叶修,“但是这点小伤叶修也会有办法解决,所以来找我百分之九十是其他原因。他怎么了吗?”

“被莫凡摸了。”

从食物中分出一点注意力,他看起来并不打算替我详述,仿佛这五个字在他们之间就可以代表某种很复杂的事件的全过程。

张新杰闻言却皱了皱眉转向我。“你丢了什么东西?”

我回答说是我的背包,里面其他东西都还好说只是普通补给品,但里面也有我的游记手稿和旅行当中偶然得到的一本记录着还没看懂的魔法阵的手记。

“这有些麻烦。”他想了想问我,“你觉得你的那本手记什么样的人会比较需要?”

啊?

问我什么人会需要一本当代最畅销书的手稿?!

“是这样的。我假定叶修告诉过你莫凡的事……”

“你可以换个方向假定。”

叶修打断了他。

医生就此停顿了整整五秒。

“莫凡是个幽灵。”镜片闪过诡异的逆光,张新杰道,“跟一般幽灵一样有停留在人间的执念,但跟普通幽灵不同的是,他很少像普通幽灵那样停在某处喋喋不休,身手特别敏捷,并且——他有特别的收集癖。”

“他收集的是每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比如你那块表?”

医生横了叶修一眼并没有接话,继续向我解释,不一定是价值上最昂贵的物品,而是更倾向于“心理上的重视程度”。

然后他给我讲了过去镇子上第一次发现莫凡的存在的故事。

从他的叙述中我得知“莫凡”应该并不是某个新奇的物种,而是隶属于“幽灵”这个概念下的某一个个体。它——或者采用医生和叶修叙述时所使用的人称“他”——在过去的许多年间一直居住在这一小镇,居民们三五不时地会被拿走一些东西,但大概是因为地域流动性的关系,这个小镇上并没有人会把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不明物体”据为己有。

一旦能够确定失主,通常物品都会被物归原主,而那些不能确定所属的东西,会就被集中放到城镇广场或是镇子上人员往来比较多的地方比如酒馆或者咖啡店。

所以问题就来了。

“后来呢?”

叶修愣了一下问我什么后来,我问那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

叶修吐了口烟,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新杰。

“听刚才的意思,您是位作家。”然而张新杰并没有为叶修的视线所影响,自然而然地吧话题重新带回到我的身上,得到我的肯定后,他便没有说话。而当我解决了自己盘子里的那些茄子和小面包以后,他似乎才结束了那看起来十分郑重的思考:“我假定您的书在外面的世界有着十分宽泛的读者群,所以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我们能达成一项交易。”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们会帮你寻找丢失的东西,相应的,请把这里的故事,尽可能详尽地记录下来,传述给更多人。”

“如您所见我原本就是个旅者,如果您愿意把这个小镇的事情更详细地讲述给我,那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荣幸。”

“那么如您所愿。”医生望了望窗外的夜色。

而后,在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前,医生用他平稳的音色,向我讲述了你们即将看到的这个故事。

-3

我的目前为止的一生中被赋予过四次不同的生命。

第一个阶段,我出生在一个靠近海的寒冷小镇,直到五岁之前都过着父母双全的美满日子。时至今日虽然早已记不清许多细节,但可以肯定的是,镇上的人们,包括我的父母在内,都生长着一张安详而平和的脸。生活在那时候有着羊毛的气味和暖意,我还依稀记得,在一个并不晴朗的天气里,自己第一次爬上了村子里丰收后的高高的稻谷堆、抬头看到不远处巡逻的男人们的情景。

简直像是站在了世界的顶端。

五岁零一百三十六天的时候,村子爆发了瘟疫。等到临近村子的牧师闻讯赶来,已经过去了90个小时。而在这九十个小时里,我看着昔日的亲人和邻居相继倒下,生命的光辉从他们的眼睛中消弭,死亡是一种无望的深灰色,它从海的另一边铺天盖地地过来,然后吧所有人的时间,全部停止在了这一天。

唯独我不同。

人们说那是神迹,是他们的神赋予将死之人一次新的生命,人们说我应当将这次生命奉献给神明,用以感恩。

于是我跟着牧师们离开了故土。那之后我在内陆的教廷侍奉他们的神,作为一名牧师学习吟诵各类经文与法典。人类的悲伤,欢乐,生老病死——我终日与此为伴,竟也度过了整整十五年。

二十岁的时候,血族扩张到了教会的领地,我被教廷作为贡品献给了一位纯血之君,用以祈求和平。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注视一位血族——不得不说,他似乎生来就带着驳斥圣书上所有关于吸血鬼的言论的使命。他形容俊朗,礼数周全,并不残暴,甚至充满智慧。那时候他有一位温柔贤惠的未婚妻,我作为客人在他们的领地生活了五年,直到我的25岁时,他们举行了血族的婚礼,拥有了他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子嗣。

那个孩子就是后来的喻文州。

喻文州降生后的第二年血族发生了巨大的政变,第四世代的吸血鬼形成了有规模的组织,十三个纯血之君中有四个得以幸存,喻文州的父亲却不是其中之一。

而那便是我的第三次生命的开始。

那位临终的君王在敌人攻破城堡的前夕给予我初拥,将他的爱子托付给我,然后选择与他漫长一生中唯一的爱人一起迎接最终时刻的来临。

也许听起来是个从平实的凡间步入光明,而后勇堕黑暗的转折,但那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种新的生存方式而已。

我不信奉撒旦,但教廷早在数年前便已经不再接受我的存在。

于是我带着年幼的文州在大陆的各处游历,一方面躲避猎人公会的搜索,一方面躲避来自血族内部的追杀。

与我这样由人类后天转化的吸血鬼不同,纯血统的生长异常缓慢,等到喻文州成长到你们所熟知的那个样子时,过去的时间已经连我都无法细数。

像是虚无中生长出的不被允许的花朵,血族的生命是被遗忘与尘封的暗红,永无休止的夜,杀伐与斗争,似乎只能就这样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与世界一同腐朽。

变数发生在那是我与文州在这个小镇定居数年之后,我的第四次生命,在一次平淡无奇的夜诊中,骤然降临。

那是关于一个有着“肖时钦”这样普通名字的猎人的故事。

那天夜里王杰希已经回去他的阁楼休息,我则代替他在一楼的诊室里留守。

空气里有喻文州血液的气息。

大概是没有在族人的影响下长大的缘故,喻文州并不像其他血族一样在敏捷性上远超常人,或许他体内还留存着那样的遗传因子,却没有很好地被发掘——总之,十五秒后喻文州神色委屈地出现在我的诊室,给我看他被银色子弹击中、血流不止的小腿。

而不幸的是,我才刚刚设法取出了那枚银质弹头甚至还没来得及帮他裹上纱布止血,就有人闯了进来。

喻文州几乎一瞬间就冲去了二楼。

二十秒后,我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头上是修剪清爽的短发,圆镜片的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看起来是个斯文的青年,手里却拿着外观古怪、看起来威力十足的特制步枪。

他衣衫的下摆像是被什么力量扯碎,裤子的膝盖破了两个口,额头、脸颊、嘴唇和一侧的手臂都在流血,一边的眼皮受伤肿得厉害,另一侧却深深地盯紧了我。

若是按照以往,我会首先上前去帮他把歪曲的镜框扶正——这样看上去会顺眼得多,至少可以保证正常的交谈——然而那天我没有。

我想,也许是那个眼神的关系。

他举起手中的武器抵在我的心口,看得出他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因为整个人都因失血而颤抖,摇摇欲坠。

按照吸血鬼的惯例,我应该在他出手之前就结束他的生命,因为他不仅是个猎人,从武器上的纹饰来看,还是个血猎。

——然而那天我没有。

我想,也许是那个眼神的关系。

“想、想不到……小镇的医生……居然……是吸血鬼……”

他看起来想开枪。

然而在那之前,他的气力似乎早已在与文州的交战中消耗殆尽。

就在我的眼前,那双眼睛失去了焦距。

他缓缓、缓缓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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