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王七夕活动】07h—不合群
站在世界中心呼唤大家关爱昊王
原著向。
……我至今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很没有自知之明地选择写原著向。
【昊王】不合群
“那一夜，他们成长了很多。”
1
几分钟前叶修刚刚给众人拿来了房卡，方便生活起居上互相照顾的关系，两位女选手住同一间，蓝雨两个住一间，霸图两个住一间，轮回两个一间，方锐自觉地找上领队，肖时钦往同样身为一队之长且看起来靠谱的王杰希方向动了动腿，可这一步尚未迈出，便被李轩从旁搂着肩膀捉到了一边。
于是众人围成的圈子一番挪动之后，“老年人”一半挑剩下王杰希，“年轻人”一半剩下了唐昊。
两个被挑剩下的相互看了一眼。
唐昊不高兴，唐昊很暴躁。
可同样是被挑剩下的王杰希看起来并不生气。
唐昊觉得王杰希这么一尊大神对被挑剩下这件事居然一点不平都没有，仿佛十分不正义，于是更暴躁了。
他们就这么站在原地，一个面色平淡，一个神情复杂，任大家都能感觉到的尴尬在二人之间蔓延。这时候众人围观二人表情，心里想的大约都是些“震惊、屈辱，同时也有一丝惶恐，还有……因兴奋而起的颤抖”*…………最后还是唐昊不耐烦地走过来从叶修手里随便抢了张房卡，在众人的注视和以孙翔打破死寂的哈哈哈下，又怒其不争似地狠狠塞进王杰希手里。
王杰希似是很习惯这样的场面，低头看了一眼房号就指着稍远些的一间对叶修说，我们要那一屋。
叶修像是知道他的算盘，乐了一声给他换好，拍拍他的肩道：“看着点小孩儿啊。晚上就不让你查寝了。”
唐昊立刻想要反驳谁他妈是小孩了，可房卡在王杰希手里，王杰希走得很快，他也只好狠狠瞪叶修一眼，拖着行李箱赶紧跟上。
房间里黑咕隆咚的。
唐昊不爱跟人客套。他此前对王杰希的了解和关注也仅限于“他打的特别好”和“我要打得比他更好”，因此这时候就很烦躁那些诸如这些天里要如何打招呼如何相处之类的琐碎事。王杰希走在前面一些给他打开门，唐昊也不礼让，抢先进去，可又走得太快，视野猛地由亮转暗，一时间他便觉得这房间黑咕隆咚，伸手在貌似电视柜旁边的墙上摸开关。待他摸了两下，屋里的灯忽然啪嗒嗒全亮起来，他这才发现是王杰希顺手把房卡插进了供电槽。
对方也没有停顿，接着走进浴室、卧室去试水试电试空调，唐昊见他行李箱还扔在门口，就给他拖进屋里去，放在床边。
王杰希做这些事是很习惯了的。
他在门口检查了一圈儿确认水电供应良好，又去了次玄关，发现行李箱不见了，回头看见正弯着腰把枕头从被罩里翻出来的唐昊选手的大长腿一侧正露出自己行李箱的一角。
这个情况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唐昊是联盟里有名的不合群人士。王杰希深知近年来自己在圈子中的风评虽然比这位要好上许多，但总归在“不好相处”这一项上与这位唐小同志都算得上天赋异禀不同凡人。虽然他自觉比唐昊强而有限的方面在于每每面对媒体时能够表现得滴水不漏，但抛开那个场合与那些关乎战队声望的长枪短炮与无聊记者，王杰希的内心并不确定自己和唐昊谁更抗拒那些游戏以外的社交和客套。
以是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咔哒声，他们一致略过了“fine，thank you，and you”的这一步，开始各自收拾行李。
这环节也同样伴随着一种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和谐氛围，只不过过了大约两分钟，唐昊突然摸出手机，接着整个人顿了一下，又去打开了电视。
他没有调换频道，就让它保持在一打开时那个看起来是电视直销的节目上。
王杰希很了解这个动作——这就与过去微草训练的空闲时，如果自己恰好有事，队员们就会闹成一团，而如若不巧自己也在场，大家就只能指望刘小别放点流行歌曲的道理很相似。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呼啸的这位队长不过是与自己家里两位队员一样的年龄，便没有忍住，转身去看了一眼唐昊的随身物品。
——然后默默转回去低头收拾自己的。
……可这带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
王杰希从抽空瞄了那一眼便开始怀念起自己队里与唐昊同年的刘小别——别的不说，最起码刘小别的袜子、帽子、发卡和耳机都有独立的封装袋吧……
他深呼吸，默默地平息掉那一丝进行说教的冲动。
……可是怎么有用的东西一点都没带。
“……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结果反而是唐昊首先放弃了整理，看着王杰希从箱子里放出来的一堆东西，忍不住这么问了。
王杰希闻言也扫一眼自己摊在床上的换洗衣物救急药品洗漱套装和瓜果零食，又若有所指地看了看唐昊摊在床上还没理出头绪的各种装饰范围从头到腰的饰品，坦然道：“可能是，为免有人什么也没带吧……”
唐昊被他这话怼了回来，想要发作，想反驳说这种事情刘皓每次都有办法对付过去，但是一想这趟出国并没有刘皓的份，因此这反驳的理由便也不再充分了，便最终只缓缓吐出一个“……哦。”
然后好像是突然觉得只发表一个“哦”的意见就像是自己输了一样，又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反正又用不着。”
他说完看见王杰希抿了一下嘴唇，像是有什么即将出口的意见，但最后又没有说什么。
唐昊有那么点儿在意他没出口的话，但又并不非常在意。
而且他倒也确实没考虑过别的男人出远门应该带些什么才是正经。队里的人他不能去问——一队之长怎么能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这特别有损尊严；问前辈？联盟里这方面看起来靠谱的前辈差不多被他克了个遍，他总不好场上把人一顿好打，下来再冷不丁去问一句，喂，你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这看起来太像打劫的了。于是他可以参考的对象只有同期的几个人。邹远就先不提，毕竟是他们七期里公认最像大姑娘的汉子；孙翔出门打客场基本上就带一台游戏机外加两条换洗的内裤，别的江波涛和周泽楷都能给他匀出来用；刘小别被问起这种事情通常都有点烦躁不会搭理他们，而袁柏清带什么东西要看心情，有时候他什么都不带只带点钱就能出门，实在买不到的据说他们队长总是意外的有备用。
……哦。他们队长总有备用。
他这时候恍然大悟地去看王杰希——才发现王杰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放弃了整理内务，跟自己一样把没收拾好的东西往床旁边一扫，拿被罩一埋，出门吃饭去了。
2
这天他们飞机下得晚，等到入住完毕想起来吃完饭，酒店的餐厅里几乎也只剩下他们这十几号人。
唐昊下楼的时候其余人都已在吃着。大家三五成群围坐一桌，两笔联盟财富分插在一群单身狗中间有说有笑，张新杰被紧挨着他们单独甩在一个角落，王杰希被甩在另一个，跟所有人都隔得很远。
唐昊也没想往人堆里凑。于是跟人群隔得更远。他没觉得王杰希吃饭没叫上自己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倒是挺意外王杰希吃饭居然也喜欢自己吃自己的。
当然他也觉得应该自己吃自己的，比起一堆人在一块儿侃天侃地口沫横飞，自然是赶紧吃完了干正事比较痛快。而且也并没有什么制度规定成了室友就必须同吃同睡共同行动——就算有，他也不想当一回事。
……可是总有人不让他省心。
孙翔端着吃得差不多了的餐盘坐过来的时候唐昊心里又是一阵烦躁——这货怎么就不能像王杰希一样滚远一点自己吃自己的，可想到这里又突然意识到希望孙翔跟王杰希一样省心的自己才是说不出的愚蠢。
于是他更烦躁了。
“烦死了唐昊。我跟你说我们屋那个信号简直就是垃圾。江波涛跟周泽楷拉了个视频，那画面卡得跟ppt一样。你们屋怎么样有信号吗？能不能上去网啊？”孙翔大喇喇往唐昊对面一坐，抱怨起酒店的免费wifi来。唐昊完全不想理他，怼了句“我TM哪知道”，低下头去刨饭，抬头恰好看见领队叶修也端着盘子凑去了王杰希那一桌。
叶修也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不过他这个不一样好像是体现在他端盘子的时候会先把餐盘放下，再用手把凳子拖出来，而不是像孙翔（或者大多数人）一样直接端着盘子拿脚把凳子勾出来。
他这时候注意到王杰希盘子里的东西很少，而且全是浓油重酱的，本来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吃着，叶修过来的时候看起来也是延迟了一会儿才挺惊讶地抬了头。
唐昊这时想到可能王杰希对叶修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要更……自在些？唐昊说不出具体的什么，蛋挞觉得很可能就是体现在这种地方——这个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那张平静的脸上显露的不情愿却看得很清楚。
他们并排坐着，叶修先是颇不正经地撩了几句，待王杰希脸上的不太情愿转变成十分嫌弃，他才敛了神色，开始聊一些仿佛是正经事的内容。
聊到激烈处，王杰希从盘子里叉了四五个鸡脆骨摆来摆去，后来那些个鸡脆骨就都被叶修吃掉了。
孙翔刚到国外，似乎新鲜的话题特别多，又或者单独跟周泽楷一个房间实在憋得难受，故而特意找比较有共同语言的唐昊释放释放，总之在唐昊心不在焉的嗯和啊的配合下也几乎做到了黄少天般的滔滔不绝。
唐昊被他说得脑门儿疼。
后来孙翔的话题从酒店没信号七拐八拐拐到了江波涛问要不要给他和周泽楷寄点吃的，唐昊觉得连脑子仁儿都疼了起来。
“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唐昊终于被说光了耐心，孙翔也不甘示弱，回敬他“那你到时候别来蹭吃！”
动静大到餐厅里十几个人齐齐把目光转向了他们。
唐昊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也顾不得那么多人看着，也对他吼道：
“谁稀罕你那点破东西！王杰希带了一箱子呢！”
这下十几个人又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吃完了正打算站起来的王杰希。
王杰希当然不至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度骇到，可也还是整个人顿了顿。
他先是停住，垂手在裤兜里掏了一会儿，而后面不改色地隔着半个餐厅看向了唐昊。
“唐昊，你……”他想了想，道，“出门的时候，没忘拔房卡吧。”
接着一阵沉默之后便是四下寂静里唐昊颇没有底气的一声回答。
“……忘了。”
最后还是孙翔先没憋住，带领大家刷起了红红火火哈哈哈哈。
“哦。”
王杰希似乎也没什么表示，就这么哦了一声，也并没有告诉唐昊接下来要如何处理，独自离开了。
可也就是他这么哦一声之后，众人也都不再哄笑，安静了一会儿，又热热闹闹地聊回了各自的事情。
反倒是叶修乐呵呵地拍了唐昊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说了句看见没，大眼儿就是这么炼成的。
3
晚上唐昊终于摆脱孙翔之后发现房门留了一条极细的缝，浴室里传来水声，大约是王杰希在洗澡。
电视关着，他把它打开，坐了一会儿在那儿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浴室里模糊的人影喊道：“喂，咱们不是没带房卡吗，你怎么进来的？”
“上一楼领的备用钥匙。”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一下，传来王杰希的鼻音。听它说完，唐昊发现果然供电槽里插着他们那张房卡，写字台上还扔着一张。
他想了想，拿起那张卡，出门去了。
王杰希洗完澡出来时电视上还在卖那种多功能菜刀。唐昊两条长腿叠在一起，整个人仰在床上放空。这也不关王杰希的事，他边擦头发边王写字台边走，却没发现本该在那里的那张房卡。
“这儿刚才有张房卡，你看见了吗？”
“哦。我给还回去了。”唐昊仰天道，“……看你还没洗完。”
王杰希也哦了一声。
然后两个人各干各——说是各干各其实啥也没什么好干的。他们躺在床上各自刷了一会儿手机，中途王杰希说水应该差不多了，唐昊就也去洗澡。
隔了一阵儿王杰希听见浴室里吼：“这他妈哪个是洗发精哪个是沐浴露啊？！”
“我也认不出来。”王杰希回答道，“你要是也认不出来，就用我的吧。”
浴室里沉默了好一阵儿。
“……谢谢了啊。”
最后王杰希听见唐昊小声地说。
4
等到唐昊也洗完，头上顶着酒店配套的毛巾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夜里十一点了。
他原本计划着逮住这个机会跟王杰希打几盘试试手，可是王杰希好似已经进入了睡前状态，正靠在床头刷手机，偶尔无声地笑一笑，敲几个字进去。
“孙翔说他们房间wifi没信号。”唐昊这才想起什么，问他，“怎么咱屋感觉不出来。”
王杰希抬眼发现他在滴水，抬手示意了一下，又垂下眼去继续打字。“这家酒店就是这一趟房间wifi信号最好。”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应该解释什么，就又补充道，“网上说住宿会有这个情况，我来的时候顺便打听的。”
唐昊心想这可真是太牛逼了。不怪刘小别袁柏清时常吹嘘他们王队长的神通。
他当然不会这么说。不过如此的牛逼程度也足以让唐昊在心中把王杰希提升到一个异于常人的高度。
——距离心中英明神武的自己又近了一点的那种。
而近能生熟，熟能生巧，熟同时也能生话多。
“你们队有人给你打电话吗？”唐昊这时候觉得跟室友说几句话就不是客套，而是一种必要的交流了。王杰希愣了一下说没有啊，现在他们正夏休，应该正等着看咱们比赛，怎么你们队员找你了？
“不是。”唐昊想了想干脆坦白道，“晚上吃饭的时候孙翔说江波涛要给他和周泽楷寄东西，跟我一顿炫耀。”
“哦。”王杰希把手机切到日历看了看，又切回聊天画面，“他逗你呢吧。从国内寄东西过来，等东西到时咱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不过许斌刚才也确实问我有没有水土不服什么的。”唐昊想想觉得挺有道理，王杰希却突然逗他：“你副队没给你寄吃的？”
想到自己的副队唐昊顿时又炸毛：“我又不是没长大！干什么让副队给我寄吃的！”
王杰希笑着收起了手机，点点头。“你说得很对。”
唐昊顿时意识到自己不仅在王杰希的诱导下diss了周泽楷而且还很响亮地打了自己的脸。
这方面他必是不服输的，但他刚想嘲讽王杰希说你副队不也没给你寄吃的，就见王杰希把手机屏幕递了过来。
“你这……”
唐昊以为自己要被迫看到微草队内集体吹王的现场，没想到王杰希递过来的画面是与许斌的聊天框，恰好对面刚发过来一条：“嗯，队长别多想啊。”
“他们要趁‘这一阵儿’去海边玩。”王杰希说。
唐昊突然悟了什么，向王杰希挑挑眉。
“……嗯，因为最近确实可以不带我去。他们好像觉得我不去，就没有人阻止他们干点儿什么。”王杰希坦言。
唐昊哈哈哈地大笑。
王杰希郁闷地看他：“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岁数的人都怎么想。我看起来像是会反对他们出去晒太阳顺便撸串儿的吗？”
唐昊吭吭吭地憋笑。
你看起来不止能反对，还能跟个教导主任似的打电话告诉他们家长。唐昊心里哈哈哈地想。
王杰希不想理他，唐昊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似乎应该安慰室友。可他干这事儿明显就很ooc，只好运了运气，用一种“你看老子为了哄你都已经下了血本”的语气安慰道：“别纠结了这有什么的。你看我，我原来在百花张佳乐孙哲平有点什么事就说啊？唐昊？唐昊那小子不行！现在到了呼啸呼啸那帮人为了出去玩时不用被我训，他们从来都不出去玩。”
“真的假的。”王杰希本就习惯这些，反倒是惊讶唐昊这样突然地示好让他有点惊讶，“你看起来不至于的。”
“嘁。你知道什么。”唐昊收拾好东西躺回自己的床，把支楞出的各种饰品往远处又怼了怼。“我这叫有威严……再说你不也是因为没人选才跟我一个屋。”
王杰希方才因唐昊站在自己床边才没好意思躺下，这会儿自然看准机会滑进了被窝里躺平，唐昊拧灭了床头灯，把他不以为然的神情掩在夜色里。“我可不一样。你觉得若是我提出想与谁一间的话，有谁会不答应吗？”
唐昊仔细想想王杰希可能会想和谁一个屋……他觉得很难想象出存在这么一个选项——叶修或许是，但是叶修应该不会拒绝；如果从相处稳定来考虑，肖时钦可能是，以肖时钦的个性也肯定不会拒绝——可归根结底王杰希自己当时没有任何动作，他好像就是安静地等在那儿，等着大家挑剩下一个谁给他，然后不论是谁，他好像都有信心驾驭。
“不存在的。”未等他搭话，王杰希在黑暗中道，“但是，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唐昊作为室友有什么差劲的地方吗？我不这么觉得。作为队友，你有实力，作为室友，刚才事实已经证明了，虽然我们什么都没说，但你帮我还了房卡，这说明你是个会默默为同伴做事的人——这点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所以我觉得你就很好。”
“……哼。”唐昊突然被说了这么一句好话，也顾不上黑夜中对方根本看不见他们脸色，转过头去别扭地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从踏进职业圈面对的多半是质疑和压力，凭着一口不服输的气，诋毁也好疏远也罢他都能够不屑一顾。他叶关注过王杰希的成长——这么说很奇怪，像个斯托卡，但是出于研究强敌和对那个遥远年代里莫测的打法的好奇，他的确是研究过。从这一点上他走的也不过是王杰希走过的那条路——初出茅庐顶着高压干翻一群前辈，其中不乏大神，个人风格鲜明，跟团队配合脱节，实力尬聊，选手群里从出现到冷场，一心要把队伍拉扯上冠军，然而脑子里不知道随时在想些什么鬼。
一个是变化莫测的魔术师，一个是勇往直前的第一流氓。
在这个百花齐放的联盟里，他们注定是平衡的破坏者。
而在各自的团队中，他们又都是那个看起来不太合群的、孤军领航执掌着方向、因此只能在私下里默默考虑着为别人做些什么的人。
不同之处不过是十八岁的王杰希被微草保护得更好些，而现在的呼啸需要唐昊自己去解决更多的麻烦；王杰希痛苦的磨合期看起来已经过去了，而他唐昊还正在那个阶段里痛苦着。
但在唐昊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就像是在同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上摸索前进的两个人。
王杰希能做到的他当然也能行。
起初他或许只能远远望着王杰希披荆斩棘的背影，现在，他相信自己更加年轻，有更多精力，甚至有一天，可以在这条路上与之并肩前进，当然，唐昊也更想要超越，想做到更多、走得更远。
他想要证明，即使不必自折羽翼，只要足够强大，他一样可以登顶。
如此，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他会做到的。
现在连王杰希都承认他很好，那他就一定能做到。
唐昊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在黑暗中握紧了拳。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点开了七期的聊天群。
唐三打：刘小别你们良心呢？！出去玩不带王杰希啊？！
飞刀剑：滚滚滚你知道什么。我们队长不爱出去玩。
冬虫夏草：我师父说队长不能暴晒，一上海边就发蔫，好几天缓不过来那种。
唐三打：他爱去不去！你们说一声能死啊？！
……再说。唐昊想。如果真的不乐意跟你们出门，怎么会习惯给你们把东西准备得那么齐全呢？
大约是这段发言有点违背一直以来唐昊选手日天日地的人设，因此形成了足有三分钟的冷场。
冬虫夏草：日天儿啊……你别是看上我们队长了吧……我可跟你说我们全队都不答应啊……你尤其别让咱们小高看出来这事儿，你看他平时乖得跟小远似的，憋急了指不定原地黑化neng死你……
唐三打：滚！
飞刀剑：对。不答应。
唐三打：…………滚！！！！！
唐昊收起手机，发现王杰希那边还亮着，王杰希也是猫在被窝里啪啪啪地敲字，表情也是一脸严肃。他看着屏幕微弱的光中映出的那个侧脸，没来由地就觉得其实不参加什么集体活动也挺好的。
……又不是什么小学生，要靠春游维持友谊。
他们有的是实力，有实力的人自然会成为团队的中心。
“喂。王杰希。”唐昊听到那边一声鼻音后道，“跟一堆人出去多没意思。你回去之后别安排事，我带你回我老家逛几天。”他这会儿突然像被袁柏清的屏幕洗了脑，感觉这话出口一百个奇怪，于是赶紧补充道，“吃过桥米线。正宗。”
王杰希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唐昊以为他要十动然拒的时候，他好似终于搞定了手上的聊天，轻笑一声，说好啊，可那东西自己去吃实在奇怪，早想领教，一直没有机会。
唐昊得意地哼了一声。正想说那你还不快谢谢我，手机里又发出叮的一声。
一叶知秋：@唐三打 唐昊！周泽楷刚才说王杰希说你没带吃的啊？！你还真没带啊？你晚上不饿啊？江波涛给我们寄的零食快到了，你吃什么啊我让队长帮你藏起来，不然转天全被他们抢光了！
“嘁。多管闲事。”
盯着这条突兀的消息，没费什么力就想明白室友在被窝里暗搓搓干了些什么的唐昊在黑暗中道。身旁倒是没有什么回应，仿佛王杰希已经迅速地睡熟。
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彼此为了维持“不合群”习惯所做的微弱挣扎而已。
明天起他们面对的将是迈向世界的征程，他们需要强大锋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他人无声的温柔。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孤独的行者
孤勇无畏，披荆斩棘
我们强于风霜，强于严寒
甚至不需要雨露和港湾
我们深知彼此不需温柔的抚慰
但我依然希望，你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