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殿

现在发粮的顺序是老福特—wb—AO3,wb纸菜菜菜,AO3Sarielle_0706

【哨向paro】【方王方】心动III

文州刷了一发存在感。


I

II


III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作为此次事件的无关联者,我认为在一定限度上对自由狩猎的哨兵的本能行为进行谅解是对于有能力及后天努力者的鼓励,这有利于增强我们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另一方面……略有僭越地说一句,我认为贵方没有那种余裕,每次战斗都要安排三个成熟的向导随时准备着为这个哨兵献出生命。王杰希在作战方面的价值毋庸置疑,以此推算他值得这一耗费,然而一个向导的培养周期在三年以上,我们经不起这样的消磨。所以以一位盟军首席向导的身份和立场我的建议是,取消对方士谦前辈的处罚,并承认他们的结合,毕竟以现在的数据来看只有最高级别的向导才能够承担这个人在精神方面的耗费——是的我知道您会说我也有这个能力,但恕我直言,我对这个哨兵没有感情,所以没有义务,把自己的军旅生涯耗费在这种多余的消耗上。”

听证会上王杰希站在被控席的一个栏格内,原本应该站在另一侧的家伙眼下该是刚刚吊完一袋血,正在某间普通病房里呼呼大睡。

整个喻文州做报告的过程里他跑了好几次神,各种各样的事,比如也许应该先补充点食物再来这地方接受批判,或者就《特异人行为手册》第三十五章第四节的那段话向方士谦表达自己的想法,抑或是这个季节微草地区的中学生正在放假,街上大概乌泱泱全是人。

这之类的。

“并且,作为一名向导,”另一边喻文州终于放下了陈述稿,他直视着审判席上列坐的众人,“我强烈谴责训练生王杰希的这类行径。如前所述,脱离‘塔’的利益来评估这一行为,我认为这是对向导权利的侵犯。而最令我不解的是,贵方理事会不仅没有针对这一行径进行诫勉,反而对受害者百般苛责,甚至拘禁。作为局外人我不好对此事横加干预,但我会将这件事的处理过程和结果如实上报给北方联盟的总理事会,以对贵方的信用评级与潜风险重新评估。”

王杰希听到一半只想说喻导你这说得仿佛那什么了方士谦一样……虽然一开始差不太多就是了。

果不其然喻文州的言辞威慑起到了作用,虽然塔方面很想抹消这次不合时宜的自由结合,但很显然喻文州的意思是,如果方士谦受到半点惩罚,他就绝对会在北方联盟的法庭上狠狠参王杰希一本。

而不管是失去北方联盟的支援还是失去一个最有前途的哨兵对于直接与敌国接壤的塔来说都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王杰希靠在窗台上看着病房里方士谦的心电图上规律起伏的折线,喻文州则面对着他旁边那扇窗户,看起来只是在研究窗框的密闭程度。

经过方才的听证会,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仇。

“谢谢。”

王杰希道。

喻文州轻微地笑了笑。“我不过是还方前辈上次的人情。”

王杰希想了想这两个人的联系,依稀只记得第二次见到喻文州的那场听证会的事。那时候方士谦代表微草出面陈词,他和邓复升则作为方士谦的护卫一同出席。

那次方士谦似乎也是一副要告死喻文州的气势,其结果则是没有人受到什么惩戒,而且喻文州借着那次事件一举拿到了蓝雨的首席。

“他倒挺有投资眼光。”哨兵难得出口带着嘲讽,而首席向导则难得真诚地给予回复:“杰希,有句老话,叫心诚则灵……虽说原本就不全奏效,然而我却认为并不存在真正的‘偶然’。”

喻文州没有把话说满,但王杰希明白,他想说的是,所有既成的幸运与不幸,都必然是某个“有心插柳”的结果。

他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方士谦费尽诚意,去种下这样的一个“因果”。

方士谦已经醒了几十秒。

王杰希坐在他床头折腾一个苹果,慢条斯理,没有说话。

距离自己昏迷倒地、被小心地抱去诊室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距离赦免令下达也已经过去几十分钟。喻文州在几小时前听证会上的发言依然在方士谦脑海里滚动着,一切都在掌控。

“我睡了很久……你喝点水?”

王杰希摇了摇头。

“那休息一会儿。”方士谦试着动了动手脚觉得完全没什么障碍,就自己坐了起来。很显然王杰希从听证会一结束就跑过来守在这儿,全然没有把之前的暴走和磨人的听证会对哨兵的精神消耗当做一回事。

“……我在课本上见到过。”似乎思考了许久,王杰希终于把那个被削得伤痕累累的苹果塞进方士谦的手中,望着自己的向导轻声道,“有的哨兵天生就能接收到更多的信息,因此对向导的要求也很大,但我没想到是这种程度。”他回想起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名字就死去了的的三位前辈,话语停顿,“我难以想象如果当时那是……方,如果我能自己进行一部分信息处理,你会不会觉得好一些?”

方士谦顶着那股目光坐起来,抬眼看着坐在身边的哨兵——年轻的脸上稚气正在褪去,不再有前几日里树林间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跳脱,仿佛已经做出了什么重要抉择,不符合年龄的沉稳目光里刺出锋利的棱角,锋利到伤人伤己一般。

他开始不叫他“前辈”了。

方士谦伸手在对方支楞着好几撮碎发的头顶揉了把,捏着王杰希的后颈把他拉近吻了下额头,“傻孩子。”傻孩子愣了一下,而后伸手抱住他的向导,脸埋进颈窝。

“我倒下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是失血过多。所以你看,明显都是老家伙们的错,以前我可从不这样。”方士谦把快要长大了的少年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沿着脑后的线条给他顺毛。“别因为我改变自己的打法,杰希。你很好,这难能可贵。”

被顺毛的人却在那个温暖的颈窝里摇了摇头。“我当然好。”他道,“但我已经决定了。你只要从向导的立场告诉我,可行,还是不可行。”

他的小男孩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长大了。

这让方士谦一时惆怅得无从说起。“……理论上来说是不能的,否则哨兵与向导的区分就失去了意义。但是其实之前有这种先例存在。”手指插进哨兵的发中,细细揉摸,“还记得你刚进入塔的时候,那个风光一时的叶秋吗?就像你那时候怀疑的那样,一个哨兵即使再强大也不可能一个人与整个塔为敌。但也并不想你想的那样,有个与他里应外合的向导——他自己就是那个向导。这方面他简直是个可以写进教科书的里程碑式的案例。但是。”

向导身体后倾拉开一些与他的哨兵之间距离,“你不知道的是,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们至今还称他为‘黑暗哨兵’,”手指在年轻的脸上摩挲,“而我不会让你堕入黑暗,所以一旦踏足向导的领域,你如今的打法就不能再用,杰希,你需要有新的打法,也可能因此不再光彩夺目——但我也绝不想让你堕入黑暗。”

而这番话在王杰希的脑子里却简化成了一个字,行。

“如果改变能够避免今天的情形,我认为代价我可以承受。”保持着那段距离认真地看着人,试图将自己的感受和想法传达给对方,“也许我并不是在塔的环境下成长的人,我并不能把向导当做是消耗品……尤其是你,方。我希望能赢,但我更希望和你一起获得胜利。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而我们却要在一起很久,所以,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损耗。我不能允许。”

“所以,告诉我方法。”

向导探身轻轻拥抱着他的向导,从头顶发旋一直抚摸到线条流畅的尾椎。

他的哨兵安静地在他的怀中,感受他因那样不经意的告白而变得急促的心跳,坦诚地与他亲吻。

这个孩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把一番情话讲得怎样的动人。

这只是他们之间一个秘密的约定。

故而等到事情传到邓复升耳朵里,已经是小两个月后的事了。

“小少爷让你教他向导技能?”邓复升从向导身上起身,顺手将对方拉起,“然后你就教了?”

“无法拒绝不是吗,他是我的结合体。而且他执意要学也是为了我着想。”方士谦借力站起,活动一下刚刚被哨兵压制的肩膀,“哨兵的体力果然不是靠训练就能披靡的,都要断了。”

“但你要为咱们俩着想,这不是过家家,方士谦。”伸手握拳抵住向导的左胸膛,心脏由于剧烈运动在手掌下激烈的跳动,“记得这玩意吗?”

方士谦拨开那个拳头:“这也是为将来的准备。”

“你们完全结合过,现在你教他使用精神领域的方法,他能通过精神领域探索你,甚至能通过你的精神领域探索所有跟你接触过的人,恕我没看出你到底‘准备’了什么。”

“你这话说的像偷情多了怕被抓包的野汉。”向导将披巾搭在脖子上,转身静静的看着他的哨兵老友,“但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邓。若非如此,他现在还是排名第一所向披靡的魔术师王杰希。我只是为了将来在做准备。现在他的名声已经没有那么响了,这对我们是好事。”

向导打了个响指,他的精神体信鸽扇动着翅膀停在他的手臂上,随着他步出训练场。

什么能教,什么不能,他比谁都清楚。

而他只是希望今天所做的一切,都能在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缓冲。

——就像他曾经对初出茅庐的喻文州说过的那样。

一切都是有心插柳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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